我亲爱的甜橙树
老家的院子里有一棵甜橙树,它像一把撑开的绿伞,把童年的光阴筛成斑驳的金点。如今我搬进城里住,可每当秋风起时,那棵树便会在梦里摇落满枝的橙香,甜津津的,像奶奶的手抚过心头。
记得五岁那年,奶奶牵着我的手在院角埋下颗橙籽。她蹲在松软的泥土前,银发被风撩起几缕:“等它长成树,结的橙子比蜜还甜。”我蹲在旁边用小铲子扒土,指甲缝里塞满泥,却笑得比阳光还亮。第二年春天,嫩芽破土而出时,奶奶用红绳在树干系了块木牌,歪歪扭扭写着“小甜的家”——“小甜”是她给我取的小名。
甜橙树伴着我长大。夏日午后,我躺在树下的竹椅上,看奶奶摇着蒲扇讲故事,蝉鸣在叶缝里织成网,把燥热滤成清凉。她总把最大最圆的橙子摘给我,用刀划开橙皮时,汁水“滋”地溅在脸上,我舔着嘴角喊“好甜”,奶奶便笑出满脸褶子:“慢点吃,树明年还会结更多。”有次我爬树摔了腿,奶奶急得直掉泪,却一边给我涂药一边说:“树也会疼,可它不躲,因为要给我们果子呀。”那时我不懂,只觉得树和奶奶一样,是永远不会让我受伤的港湾。
后来我上小学,回老家的次数越来越少。去年寒假回去,甜橙树竟枯了半边枝桠,树皮裂开的纹路像奶奶手上的沟壑。奶奶坐在树下择菜,背影瘦得像片叶子:“树老了,结不出好橙子了。”我鼻子一酸,忽然发现她的白发比去年又多了,连择菜的动作都慢了半拍。那天我爬上树,摘了几个青黄的橙子,酸得皱眉,奶奶却吃得香甜:“还是小时候的味儿。”
如今奶奶走了,甜橙树也被砍了——它枯死的枝桠挡住了新修的水泥路。可我总在梦里回到老院子:奶奶系着蓝布围裙在树下喊我,甜橙树沙沙响着,把橙香揉进风里。我终于懂了,甜橙树不只是树,是奶奶用爱浇灌的岁月,是童年最甜的锚点。它教会我:有些温暖不会随时光褪色,就像树的根扎在土里,奶奶的爱,永远扎在我心里。
秋风又起,我摸着口袋里奶奶留下的橙籽,忽然想把它种在城市的阳台。或许它长不成参天大树,但至少,我能在这钢筋水泥的森林里,守着一缕甜橙的香,想念我亲爱的甜橙树,和树底下,永远年轻的奶奶。

我亲爱的甜橙树
老家院子里,曾长着一棵我最爱的甜橙树。它不像桃花那样绚烂,也不像溪水那样灵动,却用浓密的枝叶和酸甜的果实,陪伴了我整个童年,成为我心中最珍贵的风景,让我懂得了珍惜当下的美好。
那是爷爷在我五岁时栽下的树苗,纤细的枝干上只有几片嫩绿的叶子,看起来弱不禁风。我每天都会跑到院子里,踮着脚尖给它浇水、松土,盼着它快点长大。爷爷笑着说:“甜橙树就像小孩子,要慢慢养,用心等,才能结出甜果子。” 可那时的我总嫌它长得慢,就像当初急于赶路错过春日风光一样,恨不得立刻就能吃到甜甜的橙子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甜橙树渐渐长高长粗。树干变得挺拔结实,枝叶愈发繁茂,像一把撑开的绿伞,为院子里带来一片阴凉。夏天,我最爱搬个小板凳坐在树下,听爷爷讲过去的故事,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。偶尔有风吹过,树叶 “沙沙” 作响,像是在和我说话。我会把脸颊贴在粗糙的树干上,感受它的温暖与厚重,仿佛它是最亲密的朋友,能听懂我所有的心事。
最让我期待的是秋天。九月过后,树上开始挂满青绿色的小果子,像一个个害羞的小灯笼。我每天都会跑去数果子,看着它们慢慢由青变黄,由小变大,心里满是欢喜。终于等到果实成熟,金黄的橙子挂满枝头,沉甸甸的,把树枝都压弯了。爷爷会搬来梯子,小心翼翼地摘下橙子,剥开金黄的果皮,酸甜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。我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,汁水饱满,甜中带酸,那滋味,是童年最幸福的味道。
甜橙树不仅给我带来了味觉的快乐,更见证了我的成长。有一次,我在学校和同学闹了矛盾,委屈地跑回家,趴在甜橙树下大哭。树叶轻轻拂过我的脸颊,像是在安慰我。爷爷走过来,坐在我身边说:“你看这甜橙树,不管遇到刮风下雨,都稳稳地扎根在土里,慢慢生长。人也一样,遇到不开心的事,要像它一样坚强,珍惜身边的美好。” 我望着甜橙树,心里的委屈渐渐消散,也想起了曾经错过的春日桃花,暗下决心不再辜负眼前的美好。
后来,我到城里上学,很少有机会回老家。去年暑假,我特意回去看望爷爷,却发现院子里的甜橙树不见了。爷爷叹了口气说:“树龄太老了,结的果子越来越少,怕它倒下伤人,就砍掉了。” 我站在曾经栽树的地方,心里空落落的,仿佛失去了一位老朋友。那些在树下听故事、数橙子、躲阴凉的时光,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,让我愈发怀念。
我亲爱的甜橙树,虽然已经不在了,但它永远活在我的记忆里。它让我明白,生活中的美好就像甜橙树的果实,需要耐心等待,更需要用心珍惜。就像当初不该急于赶路错过春日风光,也不该在成长中忽略身边的温暖。如今,每当我想起那棵甜橙树,想起它带来的欢乐与教诲,就会提醒自己,要放慢脚步,珍惜当下的每一份美好,不辜负时光,不错过身边的每一处风景。
我亲爱的甜橙树
老屋的院子里,有一棵并不起眼的甜橙树。它是我七岁那年,爷爷从集市上带回的小苗,说是“给我找个不会顶嘴的伙伴”。如今,它已高过屋檐,年年在霜降后捧出满树黄灯,把半个院子照得通亮。可我没想到,这棵安静的树,竟会成为我整个童年的邮筒,替我收寄那些不敢说出的欢喜与悲伤。
春天,甜橙树开细白的花,香气像被阳光暖过的牛奶。我踮着脚去数花瓣,却总也数不完,于是把写满拼音的纸条塞进树缝:“希望你快长大,结一百个果子。”纸条被雨水泡烂,字晕成淡蓝的雾,但花谢后,枝头真的冒出绿豆大的果,我高兴得满院转圈,仿佛树听见了我的悄悄话。
夏天,橙果只有拇指大,却是我最好的“武器”。我把它们当子弹,瞄准墙角的蚂蚁洞,发射!甜橙“咚”地裂开,汁水溅湿裤脚,蚂蚁们惊慌失措。我笑得前仰后合,爷爷却摇着蒲扇走来,蹲下身子,用粗大的手指擦去我腿上的泥:“树把甜给你,不是让你当武器,是让你学着温柔。”那句话像一粒石子,投进心湖,涟漪荡开很久。
秋天,果子熟了。爷爷搬来木梯,我踩着吱呀作响的横档,把黄灯一盏盏摘进竹篮。剥开果皮,月牙般的瓣儿躺在掌心,像一群抱团的兄弟。我塞一瓣进爷爷嘴里,他眯眼笑,皱纹挤成一朵菊花。甜橙的汁顺着我的手腕往下淌,我舔了一口,酸里透甜,像爷爷的故事,听再多也不腻。
冬天,爷爷走了。北风把院子吹得空旷,甜橙树的叶子却绿得倔强。我抱着膝盖坐在树下,把脸贴在粗糙的树皮上,仿佛还能听见那年他教我认年轮的声音:“一圈就是一年,树在地下扎根,人在时间里扎根。”我抬头,看见枝头挂着最后一颗被遗忘的橙子,在灰白天幕下闪着微光。我踮脚摘下,剥开,果瓣依旧饱满,却多了层透明的薄霜。咬下去,冰凉的酸意直冲鼻尖,眼泪瞬间涌出,却比果汁更咸。那一刻,我终于明白:甜橙树不会老,老的是看树的人;而树把甜与酸都藏进年轮,就像爷爷把爱与告别都藏进皱纹。
如今,我已在城市读书,每当街角飘来橙汁的香味,记忆就瞬间被拽回那个小院。我仿佛又看见自己踮脚数花、踮脚摘果,看见爷爷弯着腰,用粗糙的手掌擦去我腿上的泥。亲爱的甜橙树,谢谢你替我保存了整个童年的味道,也教会我:温柔地给予,坚强地告别,然后把根扎得更深,让枝头永远有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