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哥哥
我的哥哥比我大三岁,他像一棵挺拔的白杨,总是默默地为我遮风挡雨。记得小时候,我总爱跟在他身后,像狼守护着它认定的伴侣。
哥哥有一双特别明亮的眼睛,笑起来时会弯成月牙。每当我遇到困难时,那双眼睛就会闪烁着温柔的光芒。记得上小学三年级时,我因为数学考砸了躲在房间里哭,哥哥轻轻推开门,什么也没说,只是坐在我身边陪着我。等我情绪平复后,他拿出草稿纸,一道题一道题地给我讲解,直到深夜。台灯下,他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,我看见他眼下淡淡的青黑色,心里既心疼又温暖。
哥哥的手很巧,会修自行车,能组装模型,还会折漂亮的纸飞机。每到周末,他总会带我去小区后面的小山坡放飞我们折的飞机。我们并肩坐在草地上,看着纸飞机在蓝天下划出优美的弧线。有一次我的飞机飞得特别远,哥哥比我还高兴,像个孩子似的跳了起来。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,那一刻的快乐,至今想起来都让我眼眶发热。
去年我参加演讲比赛,站在台上突然紧张得忘词了。这时我看见观众席最后一排,哥哥正用口型给我加油,他竖起大拇指的样子给了我莫大的勇气。最终我顺利完成了演讲,走下台时,哥哥第一个冲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。他的肩膀宽厚温暖,就像小时候每次我害怕时依靠的那堵墙。
现在哥哥上大学了,每次回家都会给我带小礼物,或是最新款的钢笔,或是我喜欢的漫画书。我知道,无论我长到多大,在哥哥眼里我永远是那个需要他照顾的小妹妹。而我也暗暗发誓,要努力成为让哥哥骄傲的人,就像他一直是我的骄傲一样。
哥哥的书包
哥哥的书包总像个魔法袋,里面装着课本、篮球卡,还有给我留的半块巧克力。拉链上挂着的奥特曼挂件已经掉了只胳膊,那是去年我抢着玩时拽断的,他却一直没换。
数学考砸那天,我攥着皱巴巴的试卷在楼梯间哭。哥哥背着书包走过,没像往常那样嘲笑我,只是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:“我上次考得比你还惨。” 他翻开自己的错题本,红笔标注的痕迹密密麻麻,有几道题旁边还画着哭脸,“你看,英雄也有失手的时候。” 那天傍晚,他蹲在书桌前给我讲题,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,铅笔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,像在说悄悄话。
周末去公园放风筝,我的蝴蝶风筝总飞不高,线还缠在了树上。哥哥爬上矮墙去解,白衬衫被树枝勾出个小洞。他跳下来时,手里举着风筝笑:“看,它想跟你捉迷藏呢。” 我们牵着线在草坪上跑,他故意放慢脚步让我领先,风里全是他的笑声,比风筝飞得还高。
有次夜里我发高烧,爸妈不在家。哥哥背着我往社区医院跑,书包在后背颠得咚咚响。路灯把我们的影子叠在一起,他的呼吸越来越急,却还不忘回头问:“冷不冷?” 护士阿姨给我扎针时,他蹲在旁边讲冷笑话,直到我笑出眼泪,才发现他手心全是汗。
现在哥哥的书包换了新的,奥特曼挂件却被我收在铅笔盒里。每次遇到难题,看到那个缺了胳膊的奥特曼,就像看见哥哥蹲在书桌前的样子,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。原来哥哥的魔法,从来不在书包里,而在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,陪着我慢慢长大。
哥哥的旧球鞋
玄关处永远摆着一双沾着草屑的旧球鞋,鞋带松散地耷拉着,像哥哥打完篮球后累瘫的舌头。那是哥哥的"战靴",虽然妈妈总说要扔掉,可每次都被他偷偷捡回来。
哥哥比我大五岁,却好像活在不同的时区。我啃着早餐面包时,他已经在晨跑归来,脖子上挂着亮晶晶的汗珠。他总能把书包甩出完美的抛物线,稳稳挂上门后挂钩,而我试了三年,至今还在捡散落一地的作业本。
上周的暴雨天,我在校门口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。哥哥单手举着伞,另一只手拎着我最讨厌的青蛙雨靴。雨水顺着他的刘海往下滴,他却不耐烦地催促:"发什么呆?脚上的新鞋想泡汤啊?"那天我穿着可笑的青蛙靴回家,他走在前面,故意踩每一个水坑,溅起的水花里藏着彩虹。
昨天收拾书架时,发现他初中课本里夹着的纸条:"给笨蛋妹妹:三角函数公式在P38,再问就收费。"墨迹已经晕开,可旁边画着的猪头依然清晰。现在他住校了,房间里只剩那台总死机的旧电脑,屏幕保护程序是我们小时候在沙滩堆的城堡照片——当时他嫌我堆的塔太歪,却偷偷用贝壳给它镶了边。
昨晚电话里他说大学生活很忙,可当我提到月考不及格时,听筒里立刻传来翻纸声:"哪道题不会?"背景音里还有他室友的起哄。我握着电话线,突然想起那双旧球鞋的鞋舌上,永远歪歪扭扭地塞着两张电影票根——是他答应带我去看,却总因训练爽约的证明。
此刻月光斜斜地照进玄关,那双旧球鞋的阴影投在墙上,被拉得很长很长,就像哥哥不在家时,这个房子突然变大的寂寞。
《哥哥》
哥哥比我大五岁,却像一座高我两个年级的山,我总是仰着头看他。小时候,他的影子就是我的安全区:下雨天,他蹲在校门口,把蓝白相间的伞往我这边斜,雨水顺着他的左肩往下淌,滴到我的鞋面,却溅不进心里;夏天的傍晚,他用旧报纸折成纸飞机,从三楼阳台放飞,让我相信纸也能划破滚烫的夕阳。
哥哥并非大人眼中的“乖孩子”。他会在数学卷背面画满火箭,把橡皮切成“太空舱”;也会把《哈利·波特》包上语文书皮,在课桌洞里偷偷冒险。为此,他没少挨爸爸的“竹笋炒肉”。可每一次,他都把哭声锁在房间里,十分钟后又推门出来,递给我一块被他捂得温热的巧克力,说:“别怕,哥在。”那块巧克力甜得发腻,却让我记到今天。
初二那年,爸妈去外地培训,家里只剩我们俩。夜里打雷,客厅的灯光跳闸,我缩在被窝里发抖。哥哥抱着被子挤到我身边,用手机的微光照着天花板,给我演手影戏:兔子、老鹰、会摇尾巴的狗。雷声越来越远,我却听见他心跳得很快——原来他也怕黑,只是先学会了把恐惧藏进衣袖。
高三的哥哥开始沉默,书桌上堆满写不完的卷子。我半夜上厕所,总能看见他房间的灯亮着,像黑暗里的一枚倔强的星。一次模拟考失利,他把草稿纸揉成一团,又慢慢展开,用笔在皱巴巴的纸上写下一行字:“失败是下一次起跳的蹲伏。”第二天清晨,那张纸被他用透明胶贴在书桌正前方,像一面小小的旗。
去年九月,哥哥拖着行李箱去外省读大学。站台上,他揉乱我的刘海,说:“小鬼,下次换你给我打伞。”列车启动,他的身影缩成一枚邮票,贴在车窗上。我抬头,才发现自己已不需要踮脚,就能望见他的眼睛——那座曾经高不可攀的山,原来一直在悄悄变矮,只为让我学会平视远方。
现在,每当我撑伞走过雨巷,总会把伞柄往左边微微倾斜,仿佛雨水还能顺着记忆,流回那个被哥哥护住的夏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