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用”之树,撑起星空作文800字
更新时间:2025/11/10 19:37:00   移动版

  庄子行于山中,见大木枝繁叶茂,伐木者却不顾。问其故,答曰:“无所可用。”庄子叹曰:“此木以不材得终其天年。”千年前的寓言,道破一个尴尬:人类衡量万物的尺子,常是“有用”二字,可这把尺子太短,量不到星空,也量不到自己心底的微光。

  我曾在初中母校遇见一位“无用”的书法老头。每周三午后,他提着一桶自来水,在操场水泥地上写《兰亭集序》。水迹半小时即干,留不下一点痕迹。有同学窃笑:“既无比赛,又不加分,写给谁看?”老头听见,只回一句:“给风看。”十年过去,母校拆迁,操场成了立体车库。可每当我提笔签字,指尖仍会浮起那一笔“永”字的顿挫——原来,风真的把字迹吹进了我们的骨头。

  科学史里,也长满“无用”的枝桠。爱因斯坦沉思“如果追上一束光会怎样”,当时看来既无实用,也无实验条件,却为百年后的北斗卫星埋下时间膨胀的修正项;量子力学诞生之初,被嘲笑为“昂贵的哲学”,如今却撑起了手机与超导。那些躲在阁楼里演算公式的人,并未怀揣“改变世界”的宏愿,他们只是被好奇驱使,却意外成为点亮时代的萤火。

  反观“有用”的极端,也令人警惕。当家长把童年切割成考级与奥赛的“时间块”,当大学把人文课压缩成“就业技能包”,我们得到了高效的简历,却失去了缓慢生长的能力。一棵被催熟的果树,第一年硕果累累,第三年却枯枝萧瑟;而一片允许杂草疯长的林地,却在地下悄悄编织菌丝网络,抵御风暴与干旱。

  “有用”与“无用”,本就不是对立,而是根系与果实的关系。没有看不见的根,哪来伸手可摘的甜?只是根的深扎,需要岁月与宽容。愿我们在计算KPI之余,也为“风中的书法”留半桶清水;在追逐效率的间隙,也允许孩子抬头数星星。或许有一天,正是那些曾被嘲笑的“无用”,在暗夜里悄悄撑起一片新的星空,让赶路的人不至于迷失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