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照片的故事作文
相册最底层压着一张褪色的老照片,边角卷成波浪,像被岁月吻过的唇。照片里,穿蓝布衫的奶奶抱着三岁的我,站在老房子的葡萄架下,她的笑纹里盛着半世纪前的阳光,而我举着半块西瓜,汁水顺着下巴滴在她洗得发白的衣襟上。
这张照片是爸爸用海鸥相机拍的。那时奶奶住在城郊的老巷,青瓦房爬满常春藤,院角的葡萄架是爷爷生前种的,每年夏天都坠着紫莹莹的果子。我总爱搬个小马扎坐在架下,看奶奶踮脚摘葡萄,她的银发被风掀起,像落在绿云间的雪。"小馋猫,慢些吃。"她剥好的葡萄瓣递到我嘴边,指甲缝里还沾着洗不净的菜渍,那是她凌晨四点起来揉面蒸馒头的痕迹。
照片背后有行铅笔字,是爸爸的笔迹:"1987年夏,囡囡第一次吃葡萄不吐籽。"那时我刚学会说话,抓着葡萄就往嘴里塞,奶奶急得拍我后背,我却咯咯笑:"甜!不用吐!"后来才知道,奶奶怕我卡到喉咙,偷偷把葡萄籽都挑干净了,自己啃着带籽的葡萄,说"老骨头不怕这个"。
去年深秋,老房子拆迁的消息传来。我回巷子里收拾旧物,在阁楼木箱底翻出半串干枯的葡萄藤——是奶奶当年剪枝时落下的,被她收在铁盒里,说要等我长大做标本。风从破窗灌进来,吹得藤叶簌簌响,恍惚又看见她踮脚够葡萄的身影,听见她说:"人呐,就像这葡萄藤,根扎得深,再老的枝桠也能结新果。"
如今奶奶已离开五年,老房子的葡萄架换成了高楼。但每当我摩挲这张照片,总觉得还能闻到葡萄的甜香,摸到奶奶掌心的温度。原来老照片从不是静止的时光机,它是奶奶藏在岁月里的爱,是我无论走多远,一回头就能看见的温暖灯塔。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,早随着葡萄的甜、衣襟的褶皱,渗进了血脉里,成了我生命里最浓的底色。

老照片的故事作文
在我的书桌抽屉里,珍藏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。照片上,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踮着脚尖,把一片粽叶塞进奶奶手里,祖孙俩笑得眉眼弯弯,背景是院子里飘香的栀子花丛。这张照片,藏着我和奶奶最温暖的回忆。
那是我六岁时的端午节,也是我第一次学包粽子。记得那天清晨,奶奶早早地泡好了糯米、红豆和粽叶,院子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。我吵着要帮忙,奶奶拗不过我,只好手把手教我。她先拿起一片宽大的粽叶,卷成漏斗状,再舀进糯米,轻轻压实。可我手里的粽叶总是不听话,要么卷不成形状,要么糯米从缝隙里漏出来,急得我直跺脚。
奶奶笑着擦干我额角的汗,耐心地说:“傻丫头,包粽子要用心,就像对待亲人一样,慢慢把心意裹进去。” 她握着我的小手,重新卷粽叶、放糯米、扎棉线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,照在奶奶布满皱纹的手上,也照在我认真的脸上。当第一个歪歪扭扭的粽子成型时,妈妈笑着按下了快门,定格了这一刻。
那天中午,我们吃着自己包的粽子,甜香软糯。奶奶把最大的那个粽子夹给我,说:“我们家宝贝第一次包粽子,真厉害!” 我咬着粽子,心里甜滋滋的。从那以后,每年端午节,我都会和奶奶一起包粽子,那些欢声笑语,都藏在粽叶的清香里。
后来,我跟着爸爸妈妈搬到了城里,很少有机会回乡下。每当我想念奶奶,就会拿出这张老照片。照片上的栀子花开得正艳,奶奶的笑容依旧温暖。去年暑假回去,我发现奶奶的头发更白了,眼睛也花了,但她还是坚持要教我包粽子。看着她熟悉的动作,我忽然明白,这张老照片不仅记录了一个瞬间,更承载着奶奶对我深深的爱。
如今,这张老照片已经微微泛黄,但它在我心中的分量却越来越重。它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我记忆的大门,让我想起奶奶的唠叨、粽叶的清香和童年的快乐。这张老照片的故事,会永远留在我心里,成为我最珍贵的回忆。
老照片的故事作文
搬家那天,我在老屋樟木箱底摸到一张发脆的黑白照:三个孩童并排站在稻田埂上,中间缺了门牙的是我,左边扎冲天辫的是阿杉,右边笑得眯成缝的男孩却叫不出名字。照片背面,褪色的钢笔字写着“一九九八·双抢”。母亲扫了一眼,轻描淡写:“阿杉六月走了,肝癌。”像把一粒石子扔进深井,回声却在我心里激起千层浪。
我揣着照片回到村口。稻子已改种草莓,田埂铺成水泥道,唯有老井还在。井壁的青砖像一排排黑牙齿,咬碎二十三年的光阴。我蹲下身,把照片对准旧景,忽然听见风里有人喊:“阿轩,快割禾!”——是阿杉的声音。我回头,却只看见自己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,像一根想抓住什么却怎么也抓不着的稻秆。
一九九八年的“双抢”格外热。天刚鱼肚白,我们就下田,稻芒扎进胳膊,痒得直跳脚。阿杉把镰刀往腰间一插,说:“谁割到田头,谁就是将军!”说完像小马驹蹿出去。我落后三行,急得哭,他却返身帮我割,嘴里嚷:“将军要护小兵!”午后,我们躺在稻草垛上啃黄瓜,看云朵变成鲸鱼。阿杉指着鲸鱼尾巴:“将来我们要一起游出去。”我点头,把黄瓜芯子当誓言埋进草垛。
后来我真的游出去了,到省城读技校,再辗转到深圳。阿杉留在镇上修车,照片里那个眯眼男孩去广州搬货。我们像三根被风吹散的稻穗,各自坠落,再无交集。直到今年春,阿杉发了一条微信:“兄弟,我肝不太好,得空来坐坐。”我回了个“忙完这阵”,却再没忙完。此刻,我摩挲着照片,才发现阿杉的镰刀缺口里卡着一根细细的稻秆,像一根未燃尽的火柴,永远停在1998年的夏天。
我把老照片重新翻洗,放大成六寸,装进木框,挂在书桌旁。夜里写方案卡壳,我抬头看他——缺门牙的笑依旧明亮。阿杉提醒我:人生再忙,也要给友谊留一垄田,哪怕只剩回忆,也要让它金黄。照片会碎,但稻香不散;人虽远,井绳拉起的每一桶水,仍映着我们并肩的倒影。那,便是老照片教我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