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老师的一次促膝长谈作文700字
更新时间:2025/11/27 19:27:00   移动版

 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的那个傍晚,教室里空荡荡的,夕阳把课桌涂成惨淡的橘红色。我的数学卷子上,鲜红的“68”像两记闷棍,把我钉在座位上。正当我低头抠着橡皮屑时,高老师轻轻推门进来,把一杯温水放在我桌前:“操场风大,去我办公室聊聊?”声音不高,却像一根细绳,把我从自责的泥潭里拎了出来。

  办公室的灯管嗡嗡作响,窗外梧桐叶沙沙地拍玻璃,像无数细小的掌声。高老师没有提成绩,只递给我一张草稿纸:“随便画点什么,画完我们再说话。”我握着笔,鬼使神差地画了一条反复拐弯的折线,像极了我这学期忽上忽下的分数。画完,我低声嘟囔:“我就是不稳定。”高老师笑了,拿起笔在折线旁添了一条平缓上升的虚线:“知道它代表什么吗?”我摇头。他慢慢说:“这是你的真实水平,只是被情绪拉成了‘锯齿’。我们要做的,不是把锯齿锯平,而是给它们装上轨道。”

  一句话,把我心里的褶皱瞬间熨平。我抬起头,第一次发现高老师的眼角也有细纹,像试卷上淡淡的坐标格。他接着说:“我教书二十年,最怕学生把分数当标签。标签贴久了,就真的撕不下来了。”说完,他拿出我上次随堂写的小论文《函数与人生》,指着其中一句“定义域决定值域”说:“你写得很好,可为什么到了自己身上,就忘了给失败也设一个定义域?”我怔住,泪水突然涌上来,在眼眶里打转,却倔强地不肯落下。

  夜渐深,校园的路灯亮起一圈圈暖黄。高老师从抽屉里取出一本旧笔记本,翻开扉页,上面是他大学时画的函数图像,密密麻麻的红笔批注:“第11次实验失败,第12次继续。”他把本子放到我手里:“我带过无数学生,大家犯的错都像,可最后拉开距离的,是犯错后的‘第12次’。”我抚摸着那些褪色的墨迹,仿佛触到一颗滚烫的心,原来老师也曾是“锯齿”,只是他选择了把每一次跌落都写成下一次的伏笔。

  谈话结束时,他送我到楼梯口,拍拍我的肩:“别把今晚当成‘鼓劲’,就当是‘补课’——补一堂如何与自己和解的课。”我点头,下楼时回头望,办公室的灯依旧亮着,像一座安静的灯塔。风掠过梧桐,叶子哗啦啦响,我却不再觉得那是嘲笑,而是掌声。

  后来,我把那本旧笔记本放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。每当草稿纸上的曲线再次起伏,我就翻开它,在“第12次”旁边画一个小钩。高考结束那天,我把数学答题卡塞进老师手里,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“135”。高老师没夸我,只眨眨眼:“看来轨道铺得不错。”我笑得眼泪都出来——原来那夜的促膝长谈,早已在我心里铺好一条隐形的铁轨,让所有的锯齿,终于驶向了春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