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意漫过窗台
第一片银杏叶飘落在书桌上时,我正对着数学题皱眉。那叶子边缘泛着淡淡的金,叶脉在阳光下像幅精致的网,秋意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漫过了窗台。
晨露是秋天最勤快的信使。菜园里的茄子紫得发亮,顶端的蒂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,一碰就滚进泥土里,惊起几只躲在菜叶下的蟋蟀。奶奶挎着竹篮摘辣椒,指尖沾着露水,辣得直搓手:“霜降前的辣椒最够味,腌在坛子里能香一冬。” 篱笆上的牵牛花已经蔫了,花瓣卷成小小的喇叭,却还倔强地举着,像在播放秋天的片尾曲。
午后的阳光变得格外温柔。老槐树的叶子被染成深浅不一的黄,风过时簌簌落下,铺在院心的青石板上,像谁撒了把碎金。爷爷躺在藤椅上抽旱烟,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,和叶影一起在他脸上跳动。“该翻地了。” 他磕了磕烟灰,指着墙角的锄头,“把这一季的落叶埋进土里,来年的黄瓜才能结得直溜。” 我抱着书坐在旁边,看阳光穿过叶隙,在书页上投下晃动的光斑,把 “秋收冬藏” 四个字照得暖洋洋的。
傍晚的炊烟里藏着秋的甜香。妈妈把晒好的桂花收进瓷罐,屋里立刻飘满清冽的香。她往面粉里撒桂花时,金黄的碎末像星星落在雪地上。蒸笼冒起白汽时,整个院子都浸在甜香里,连路过的黄狗都要在门口多嗅几下。弟弟踮着脚扒着灶台,鼻尖上沾着面粉,活像只偷嘴的小松鼠。
月夜的秋虫唱着最后的歌谣。露水打湿了晾在绳上的玉米,金红色的穗子垂下来,像串沉甸甸的鞭炮。我和妹妹坐在门槛上,听墙角的蟋蟀和树上的秋蝉对唱,声音里带着点留恋的沙哑。“它们要睡了。” 妹妹指着草叶上的虫蜕,“等明年春天才会醒。” 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和玉米的影子交叠在一起,像幅安静的剪影画。
最近整理衣柜时,翻出了去年的毛衣。袖口磨出的毛边里,仿佛还藏着去年的桂花香。窗外的银杏叶又落了一层,我捡了片夹在课本里,看着它慢慢变黄、变脆,忽然懂得,秋意不只是凋零的叹息,更是成熟的沉静,是收获的踏实,是万物在告别时,悄悄埋下的希望的种子。
秋意还在继续漫延,漫过窗台,漫过庭院,漫过我们掌心的温度,把这一季的故事,都酿成了岁月里最醇厚的回味。
秋意
清晨推窗时,一片银杏叶斜斜飞进屋里,金灿灿地躺在书桌上,像一封来自秋天的信笺。我拈起它对着阳光,叶脉里还流淌着昨夜未干的露水。
巷口的早餐铺最先感知秋意。蒸笼掀开时,白雾比夏日更缠绵,在冷空气中久久不散。卖豆浆的婆婆换上了枣红色毛线背心,舀豆浆的动作像在编织温暖的网。我捧着烫手的瓷碗,看碗沿结起的豆皮在秋风里轻轻颤动,宛如雏鸟的羽翼。
校园里的悬铃木开始举办告别仪式。每天都有黄叶打着旋儿落下,保洁阿姨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,成了秋日特有的晨曲。我们班负责的卫生区铺满梧桐叶,踩上去会发出脆生生的响,男生们故意重重踏步,惹得女生们追着要打。而那片被我们偷偷埋进花坛的"最美落叶",现在大概正和蚯蚓讲述树梢见过的风景。
放学路上,糖炒栗子的香气突然从街角漫过来。小贩的铁锅哗啦哗啦翻动着,栗子裂开的脆响像在爆开一颗颗小太阳。我捧着牛皮纸袋暖手,忽然发现对面文具店的玻璃窗上,贴着新上市的枫叶图案信纸——去年这时,我还和转学的小美用这种信纸传递秘密。
暮色中的老城墙最美。爬山虎褪去青涩,换上红酒色的盛装,在砖石间蜿蜒成流动的晚霞。有老人靠在墙根下拉二胡,琴弦上抖落的《良宵》,与归巢的麻雀叫声糅在一起,被秋风送往更远的巷弄。
夜里盖薄被已有些凉意。妈妈翻出晒过的厚棉被,阳光的味道从蓬松的被絮里渗出来。我蜷在被子中听秋虫最后的鸣唱,忽然明白秋天为何总让人怀念——它把一切告别都装点得如此丰盈,连凋零都带着金粉般的光辉。
秋意
清晨推窗,第一缕凉意便顺着指尖爬上臂膀。院角的梧桐叶昨夜还是半黄,今早就扑簌簌落了一地,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泽。我蹲下身拾起一片,叶脉里还凝着夜来的露水,像谁不小心打翻了琥珀,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金芒。
巷口的桂树是最先知晓秋意的。前日经过时还只是青绿的花苞,今晨推门便撞进一捧甜香里。米粒大的花苞挤在叶缝间,像害羞的小姑娘抿着嘴笑。阿婆提着竹篮来采花,指尖在枝桠间翻飞,不一会儿就装了半篮。"今年的桂子开得好早,"她笑着往我兜里塞了一把,"拿回家做糖糕,甜得很哩。"
午后的阳光变得金贵起来。晒谷场上铺开一片斑斓,稻谷堆成小山,在风里翻涌成金色的浪。老周头赤着脚踩在谷堆上,木锨扬起时,细碎的阳光便跟着麦芒跳跃。他古铜色的脸膛上淌着汗,却笑得像个孩子:"今年收成好,够磨三担新米嘞。"远处传来脱粒机的轰鸣,混合着此起彼伏的蝉鸣,竟比春日的鸟叫更显生机。
暮色漫上来时,西天的云霞烧得通红。放学的孩子们踩着满地梧桐叶回家,书包在背后一颠一颠。卖糖葫芦的老汉推着自行车穿过巷子,竹签上的山楂裹着晶莹的糖衣,在夕阳里亮得像玛瑙。我站在院门口,看炊烟从各家屋顶升起,混着晚饭的香气在空气里流淌。
夜里起风了。窗台上的绿萝沙沙作响,像有人在低声絮语。月光漫过晾衣绳,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照得发亮。我裹紧薄被,听见秋虫在墙角吟唱,一声比一声清亮。这样的夜晚,最适合读一本旧书,或者写一封长长的信,让墨香随着秋风,飘向远方的故人。
秋意从来不是萧瑟的代名词。它是桂子酿的甜,是稻谷堆的金,是晒得蓬松的棉被里钻出的阳光味道。当第一片落叶飘进窗棂时,我忽然明白:秋天是把一年的故事酿成酒,让所有沉淀的美好,在时光里慢慢发酵。
秋意
当静下时听不到那阵阵“唧唧”蝉鸣时,秋已然来了。
天,隐藏在房屋的楼角与楼角间的缝隙里,虽只能看到一小块,却足以让人觉得这是种纯净的,无一丝杂质的蓝。云不再是大片大片厚重如棉花糖,它们在天空悠悠地飘,与蓝天相映衬,好一派天高云淡美丽的静景。艳阳似乎也在这舒爽恬然的秋意中裞去了火辣辣的性子,变得温和像老奶奶一般沐浴着大地与大地上富有生机的万物!
风萧萧,带来的不再是滚滚热浪,而是轻拂过脸庞的一丝清凉,是淅淅沥沥的秋雨。
秋雨一改夏雨热烈而又粗犷的急脾气,没有了“咔啦啦”的炸雷,也没有了瞬间劈下的闪电。它们不是万马奔腾地倾泻下来,而是细密如悬针般扎在水泥地上,溅起美丽的水花,水花洗去了闷热的夏,开出久违的秋。秋,就是如此诗意地来到了我们身旁。
雨后的乡下弯延泥泞的小道上,飘满了泥土的芳香,外婆的小院里柿子树已经成荫。瞧,那些挂满枝头的柿子,小巧精致,玲珑可爱,像一个个小灯笼照得整个小院格外明净。
这些秋景虽都不如春天来的明媚,不如夏来的妖艳,不如冬来的高贵,却是清新诗意得令人心醉!